封面评论｜家长吐槽儿童读物现脏话，偏执于“零污染”并不是保护

2023-03-30 19:43:46 来源：封面新闻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蒋璟璟

3月29日，有网友反映，一本名叫《撞见怪老头儿》的书籍中含有不当内容。记者发现，书中仅有《蓝色的舌头》出现不当内容，文中故事设置只要装上了蓝舌头，便会“出口成脏”。文章主要讲述了“我”装上蓝舌头后的狼狈，以及最终将制造蓝舌头的人绳之以法的故事。该图书出版社所属出版集团回应：“这本书内容它是想告诉孩子们不要说脏话，所以它里面会提到几句脏话。读者可能没把故事看全，这是属于断章取义了。”（澎湃新闻）

“儿童读物脏话连篇”，网友的此一实锤爆料，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之前有关“有毒教材”“邪典绘本”的种种负面记忆。然而倘若详究其里，或许又会发现，这两者还真不是一回事。面对质疑，涉事出版社回应表示，“提到脏话，是为了教孩子不要说脏话”，应该说这番自辩是不无道理的。针对青少年的“教育引导”，从来不是空对空的泛泛而谈，而只能是基于“举例说明”的具体说服过程。在这其中，现实环境的语境映射不可避免，这本身并不是问题。

一本旨在教孩子“不说脏话”的童书，必然会出现“脏话词汇”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想要在“纯洁无瑕”“零污染”的文本体系内，训练儿童识别脏话、拒绝脏话，才反倒是不切实际。任何带有教育属性的读本，天然就是真实世界的抽绎和再现，这中间当然会有一定的筛选、过滤与技巧性的“重构”。可即便如此，“还原度”以及由此所支撑的“有效性”“实用性”，依旧是这类书籍的魅力与生命力之所在。

必须意识到的是，脏话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语言现象，日常深度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。事实上，校园甚至抵制小学、幼儿园的校园，都是“脏话”的重灾区。很多低龄儿童“出口成脏”，最主要的感染源头，就是校园生活。在此语境下，一些家长对童书里出现的脏话大惊失色，颇有点反应过激的意味。童书里出现脏话有无不妥，关键还是要看其主旨立意与表达方式。若是为了教人学好“批判性列举”，又何错之有呢？

很多时候，我们太过执着于在书籍、课程的呈现中，给孩子营造某种理想化的“纯洁空间”，这反倒形成了某种假道学的隔阂之感。质疑性教育读本细节太过直白，质疑儿童读本里有“坏人、怪人”说脏话——大人们的玻璃心以及谨小慎微的所谓“保护”，对孩子们来说，真的是最好的吗？为人父母者，真正需要的担忧的，其实不是让孩子看到“世间丑陋”，而是以可控的、主动的“接种”，诱导孩子们产生关于“世间丑陋”的免疫机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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